Evaluate the Performance of District Attorney

因为地方检察官是一个民选官员，在新的选举日，每一个选民都有权评估他在过去四年的政绩，并与之在四年前所作的美好承诺作对比。人无完人，我们当然不能求全责备，但是仍然需要有一个比较客观的标准，不能以个人好恶或是政治立场而令主观臆断先入为主。值得考虑的因素包括：辖区治安状况、与司法系统中其他参与者的合作关系、下属的士气和凝聚力、对本州立法的影响。一位优秀的检察官能够将丰富的办案经验和正直的职业道德融入工作中，会坚持以受害人的利益为重，并且拒绝屈服于强大的政治压力。用这个标准衡量，一千年前开封府的包青天在今天会是一位出色的检察官。

现任检察官Mike Schmidt 在2020年以压倒多数当选，他的竞选平台主要是减少对以监禁为处罚方式的依赖，消除不同种族在司法系统内的差别，以治疗或社区服务代替刑罚等等。其愿景为减少犯罪，降低司法系统成本，增进种族平等，让违法者得到更多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么实际效果如何呢？让我们来看一看Mike 过去四年的成败得失。

1.  辖区治安状况是否有所改善？

主观上讲这个问题可以变成：你是否觉得波特兰在过去四年中变得更加安全？我想大多数人的答案都是否定的。让我们来看一组波特兰警察局(Portland Police Bureau) 的数据。下面的左图是我们日常最容易感觉到的刑事犯罪，包括严重伤害，谋杀，入室抢劫，拦路抢劫，盗窃和偷车。右图是谋杀案例。

很容易看出的是2020年之前这些案件大致在18000件左右，但是在2021年之后急剧上升，2023年比2022年有所下降，但和2019年相比仍然上升33%。 谋杀案件最受本地新闻关注，在2020年开始快速上升，2022年达到顶峰，几乎是以前的四倍。 2023年有所下降但是仍然接近以前的三倍。2022年3月27日，Mike Schmidt 自己在俄勒冈报(The Oregonian)上发表文章，抱怨工作量大大增加，需要处理的案件数量上升了三倍之多。

治安状况恶化之后的直接后果就是人们开始用脚投票，下面是本地的报纸 Portland Tribune 在2023年11月10日统计的大波特兰地区人口变化图，2021年迁出人口开始超过迁入人口。2023年6月28日的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 也报道 “根据美国人口普查数据，波特兰在2020年至2022年间失去了近3%的人口。下降约17,400人，使得该市的人口降至635,000人。在美国50个最大的城市中，人口减少量排名第六。”。当然居高不下的房价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但是不少被采访者都声称缺乏安全感是他们离开波特兰的重要原因。

2. 与司法系统中其他参与者的合作关系

地方检察官是司法系统中的重要一环，但是还有很多其他的环节，只有大家能够同心协力，才能够使整个系统高效运转。下面是 Multnomah County DA 案件转介(case referral) 和提起诉讼(case issued) 的比较，可以发现，2020年之后警察向检察官转介的案件大量减少，与此同时提起诉讼的案件也几乎缩水一半。值得考虑的是，如果检察官对很多警察转介的案件都不予起诉，警察也就缺乏动力转介更多新的案件。一则2023年8月8日的新闻更加令人惊叹，波特兰警察局局长甚至要求下属不要告诉报案的民众检察官 Mike Schmidt 根本不会起诉他们所报的案件。Mike 和警察的关系恶劣到了什么程度于此可见一斑。 

在司法系统里检察官的上游是法院，在Multnomah County，主要的法院是Multnomah County巡回法院 (Multnomah County Circuit Court)。如果检察官决定不起诉某个案件，法院根本没有机会进行审判。下图是Multnomah County巡回法院近年来处理的刑事案件统计(criminal cases filed)，数据来源是俄勒冈州司法部。可以看出从2020年开始轻罪(misdemeanor)案件数量大大下降，下降比例超过50%。由波特兰警察局的数据可以看出在这期间轻罪并没有大量减少，最有可能解释是检察官觉得很多轻罪都不值得或不需要起诉，而这些没有得到起诉的罪犯因为没有相应的惩戒或是警告，可能会重复作案或尝试更严重的犯罪活动，从而对社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3. 下属的士气和凝聚力

在Multnomah County 检察官办公室里，由于案件的数量庞大，检察官依赖下属的近100个律师的协助来完成这样繁重的工作量。但是我们在新闻里看到的是检察官办公室里任职多年的律师或者辞职，或者谴责检察官进行性别歧视和打击报复，或者干脆投入一场针对自己顶头上司的竞选。按照Multnomah County 检察官办公室的数据，律师的离职率先升后降。值得注意的是，在2020年Mike 上任之后，累计已经有44位律师辞职，接近总律师数的一半。 

4. 对本州立法的影响

2020年11月，俄勒冈州选民通过了110号提案，将持有少量毒品的行为由轻罪改为罚款100美元并接受治疗，其主要原则是使用少量毒品不是犯罪而只是一个公共卫生的问题。这样的法案在全国是第一例，备受瞩目。该提案背后的主要推手是一个位于纽约州的激进非营利组织：毒品政策联盟(Drug Policy Alliance)。这个组织同时是 Mike 竞选活动的主要资助者之一。虽然101号提案于2021年2月份才正式生效，但Mike 在2020年12月已经迫不及待的声称他的检察官办公室会开始依这一提案行事。

110号提案的恶果在四年后昭然若揭。警察只能给持有少量毒品的人开罚单并提醒他们接受治疗，会言听计从的人寥寥无几，吸毒人数不降反增，造成的危害越来越大。按照Fox News 2023年11月20日的报道，俄勒冈州阿片类药物过量(opioid overdose)，包括吗啡(morphine)，可卡因(cocaine)，海洛因(heroin)，和芬太尼(fentanyl)，在2023年是2019年的13倍，而同期全国药物过量的增长率仅仅是一倍而已。

2024年3月，俄勒冈州议会因为担心在下一次选举中选民会完全逆转110号提案的内容，匆忙通过了修改110号提案的法案。因为面对迫在眉睫的五月初选，Mike 也立即跟进并转变立场，转而支持新的法案。作为政治人物，见风使舵是本能之一，但一个月内这般180度的大转弯还是令人大跌眼镜。

5. 透明度

在这方面Mike 有显著的成绩，他领导建立了Multnomah County DA 数据可视化看板，将数据公开化，依照检察官绩效指标将数据看板标准化，利于与其他检察官办公室做出比较。对于选民，任何政府部门增进透明度的努力都值得称道。

过去四年里，波特兰周边的治安状况严重恶化，这里当然有众多因素，但作为司法系统中重要环节的现任检察官(DA) Mike 难辞其咎。虽然 Mike 在数据透明度上有不错的成绩，他在其他更加重要的领域实在乏善可陈。我们很难想象如果他再连任四年，波特兰及其周边地区会变成什么样子。2024年5月 Multnomah County DA 重新选举，如果您是Multnomah County 的选民，在5月21日的初选中，您的一票，将至关重要。

这次选举 Mike Schmidt 的对手是他现在的下属Nathan Vasquez。我们会有后续文章比较他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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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为什么地方检察官选举至关重要

2. 给现任地方检察官打分

3. 两位DA候选人的异同

相关链接：

• 2024 Multnomah County District Attorney candidates debate. Multnomah County  2024地方检察官候选人辩论

• The importance of DA election  为什么地方检察官选举至关重要